妳生一個北鼻給我

「馬米，妳生一個小北鼻好嗎？」

「啥？什麼？誰教妳說這種話的？」

「老師啊。老師說回家跟馬米說要生小北鼻。」

「不要。」
我的媽媽總是如此直接簡單明瞭扼要地回答我的問題。
爸爸一如往常安靜無聲地開著車，繼續朝著目的地行駛。

有次上課，老師一個一個問我們家裡有沒有兄弟姐妹。

小筑、阿吉、和我都是獨生子女。

艾絲和妮妮有一個弟弟，小布也有，他說他和弟弟穿一樣的運動鞋。

小筆有一個妹妹，
小奕也有個妹妹，她出生沒多久還在喝奶，他會幫忙餵妹妹喝牛奶。
另一個有妹妹的是麗沙，她會捏妹妹，所以媽媽罰她罰站。
心心、娃娃、小書都各有一個哥哥，小書的哥哥已經七歲。
芳芳也有一個哥哥，她的哥哥有次把電風扇弄壞後被爸爸打。
翰翰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他的妹妹總是把他的書桌堆滿玩具。


「妳是不是要馬米生北鼻？」

「對啊」

「馬米生不出來了，妳長大生給我好了」

「好啊，我長大生一個北鼻給妳喔。」

「不對不對，馬米說錯了。妳要自己生自己養喔，
妳要有賺錢才能生小孩喔，妳還要餵奶、換臭臭的尿布、要給北鼻玩具玩...
馬米不要幫忙喔。」

「喔。」那是什麼意思呢？我不太懂。

「我不要給北鼻玩玩具！我要自己玩，玩具都是我的！」

「沒有馬米會跟北鼻搶玩具的。」

「可是我愛玩具啊，我不給北鼻玩。」

「那妳還沒長大到可以生北鼻」

「馬米，妳有小北鼻過嗎？」

「有啊，每個人都曾是小北鼻」

「可是我沒看過妳小北鼻過耶」

「有喔，妳忘記了。妳忘記的事情很多，妳晚上睡覺時夢看看」

「好。我昨天有夢到亞亞老師、小奕和我在踢足球」

「只有妳們三個？」

「對啊，三個人而已。」我手比三

「踢足球好玩嗎？」

「好玩，好好玩，就這樣踢踢踢」我踢給媽媽看

「我又有一次夢到和爸爸去雞排店，看到艾絲、妮妮也在那裡喔！」

「馬米在哪裡呢？」

「妳在家裡啊！」

「下次夢一下我好嗎？」

「好啊。我要做的夢好多喔！」